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忆陈纳德的翻译韩骧前:装殓只是板子做的木匣子

发布日期:2016/8/22 18:40:47 浏览:383

韩骧前是谁?他是美国援华空军飞虎队队长陈纳德的随身翻译。这是我认识他40年、在他去世后28年才知道的。

1958年大跃进,遵义搞拆迁,我家搬到百货公司后面的一个院子里,那个院子里住了十来户人家。其中一家姓韩的,韩家五个子女中后面那两个男孩,年纪与我差不多。

一个叫小弟,学名韩致远;一个叫幺哥,学名韩希远。我们都喜欢钓鱼,加之他们待人友善,无恶习,在一起玩的时间很多。

韩家7口人挤在一间屋子里,屋子外面是几家公用的厨房。小弟、幺哥那年老多病的爷爷,住在院子前的小楼阁里。老人久病卧床,不能下地行走,每天由孙辈们轮流送饭和倒马桶。

有天我约幺哥玩,他说要给爷爷送了饭才行。我就跟着他一起去送饭,第一次进了他爷爷住的那个楼阁。推开门,里面大白天也伸手不见五指,室内散发着异味。进门幺哥就吆喝着:“爷爷,送饭来了。”

他熟练地划着火柴点上灯,把饭放在桌子上。那个楼阁的屋顶由高向低倾斜,一眼就能看见上面盖的瓦,矮的地方只有一米多,人站着腰也直不起来。

一个瘦小的羸弱老人坐在床上,不时轻轻咳嗽。他问幺哥学习怎么样?幺哥想早些做完事与我玩,急急忙忙地出去倒马桶。老人则慈祥地问我多大年纪?在哪里读书?有哪些老师?才聊上一会儿,幺哥已回来,我们便匆匆离去。

幺哥告诉我,他爷爷明年就80岁了,年轻的时候留学国外,英文很好,人家都叫他“韩英文”。还说他爷爷和爸爸以前都在外国干事情,爷爷是翻译官,爸爸以前在军队开坦克,后来改开汽车,现在是运输公司买汽车配件的采购员。

我那时刚上初一,根本听不懂幺哥的话,只是每天看着他爸爸不苟言笑、高大威严的身影进出于大院,我总有种敬畏的感觉。

当时遵义的中学外语课基本上开的是俄语,唯有我所在的二中开英语。我的英语成绩总是上不去,为了不挨父母责罚,我便在一个星期天主动去了韩老先生的楼阁,恳请他给我补习英语。

屋里很黑,恰好百货公司在院子的过道上堆了些亮瓦,我取出两块安装在楼阁里,屋里才有了些光线。韩老先生很乐意给我补课,他坐在床上,我坐在床沿,他总是很耐心给我讲生词、语法。给我讲了多次我仍记不住的,他还是不厌其烦地讲。

他总慈祥地教我学习方法,不久,我的英语成绩便在班上名列前茅。我与韩老先生相处一年多,除了给我补课,他不是鼓励我上进,就是嘘寒问暖,从未讲过他自己的事。当然,他也用不着对一个小孩子说他的往事。

到了1960年,国家进入经济困难时期,每月每人按定量只供应二两菜油。病中的韩老先生没有熬过这一关,他在小楼阁里悄然而去。韩家就找了几块板子做了个木匣子在院子里进行装殓,没有搞什么仪式,就来了几个人抬走作罢。

一晃40年过去了,直到1998年《遵义市志》出版,我才在《人物志》中知道有一个叫韩骧前的人,他是遵义平庄坝人,曾留学印度加尔各答,当过英国驻腾冲领事馆的翻译。后因在遵义教书出众,得了“韩英文”之名。

在韩骧前传记中有这样一段文字:“民国32年受聘于美国志愿航空队,任陈纳德随身翻译。抗战胜利后,陈纳德邀其同往美国任事,婉言谢绝,于解放前夕返回遵义。”

我触电一般地想起了40年前楼阁里的韩老先生,我连忙去找幺哥的父亲。韩伯伯告诉我,当年他曾是抗日名将孙立人属下机械化师的坦克营长,抗战胜利后,他父亲60多岁了,去美国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,就带着一家人回到遵义。

他改行开汽车跑运输,解放后到运输公司工作,因为历史问题被作为内控人员,“文革”中吃了不少苦头,只是因为有经验和技术而被单位留用。

我也是一个抗日军人的后代,在得知韩老先生的身世之后,我为有幸得到过他的教诲,感到荣幸之余,更多的是唏嘘感慨。

李连昌

《忆陈纳德的翻译韩骧前:装殓只是板子做的木匣子》相关参考资料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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